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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陛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大宝和小宝的行为表示了支持。本来要给大宝小宝上课的人,都被他拦了回去。只说余柏林是詹事府教喻,要在临走之前,多教太子和二皇子殿下一些东西,其他课程就暂且推后了。
虽然反对的声音挺多,但都被皇帝陛下和陈老爷子拦下了。
比起跟着那些人学四书五经,陈老爷子更乐意让太子跟在余柏林身边,学那些所谓“杂事”。
陈老爷子在听完那些人的课之后,忍不住摇脑袋。
所以陛下和太子殿下都更喜欢余长青的课,那是理所当然的。太子的未来是成为一个明事理的皇帝,而不是一个知识多么渊博的大儒。太子根本不需要学怎么做学问,也不需要写出多么优美的文章,他要学的,是识人用人,是如何治理社稷江山。
对于那些大儒而言,不屑一顾的俗务,才是太子最应该学习的。
但现在他们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也或许太子太小了,所以都认为先该用圣贤书熏陶一下吧。
只是他当年讲读东宫的时候,也会从圣贤书中挑选君王用得到的道理,单独拎出来讲,穆宗和当今圣上也是小小年纪就行事很有分寸。
这一代东宫讲读,除了余柏林这个教喻之外,其余还真让他看不上眼。
大概每一代之间,还是有断层吧。
待余柏林走之后,他只得劳烦自己这把老骨头,去给太子和二皇子讲课了,或许再拉上以前的老伙计?大家都老了,精力都不济了,但在年轻人撑不起来的时候,也只能他们这些老家伙上去硬挺着了。
陈曦背着手,摇了摇脑袋,就去找皇帝陛下,让他下旨把躲懒的几个老家伙都叫上,一起给太子讲课吧。
比如赵家那个每日遛鸟钓鱼的,实在是太堕落了!太师是这么当的吗!还国子监祭酒呢,连国子监都懒得去了!懒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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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长的准备,也有准备结束的一日。
余柏林终于要走马上任。
他身后跟着一个很壮观的车队,带走了工部许多工匠和农人,去北疆发光发热,为建设我晖朝大好边疆做贡献。
除此之外,还有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捎给封蔚的东西。
属于他自己的行礼,倒是很小的一部分。
曾毓本来想先一步走,后来得知居然有金刀卫一路护送余柏林之后,便留下来蹭余柏林的车队。
“这除了犯了事,被金刀卫护送,估计还是头一着。”曾毓笑道。
既然两人共事了,曾毓也不再来君子之交淡如水那套。两人以后配合的时间很多,自然要拧成一股绳,他也顺势和余柏林亲近了不少。
其实以曾毓对余柏林的欣赏,早就想和余柏林深交。只是余柏林身世特殊,他又家世较为显贵,在皇帝陛下未直言让他们两相交时,曾毓不敢擅自和余柏林深交。
结交流落在民间的皇子,若一不小心,皇帝陛下猜忌心重了一点,可会酿成祸事。
不过现在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和余柏林交好了。
两人一路上吟诗作对猜谜,讨论诗书,论诗作画,颇有些怡然自得的意味。那长途跋涉的辛苦似乎都减轻了不少。
“若是钟灵乐意,下次可以奏请陛下再让金刀卫多送送,想必陛下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余柏林懒洋洋道。
曾毓笑道:“那我可不敢。长青,你手上这幅画就是当日德王点名让你画的?”
余柏林看了看手上这幅还未完成的画作,道:“是啊。”
“这都多少月了,怎么还有这么大一片空白?”曾毓好奇道,“你该不会想在路上画完这幅画吧?这么敷衍,德王会满意?”
余柏林看了看自己专门空出来的封蔚的位置,随手将画卷起来,道:“那还是等到了再画吧,我都忘记他长什么样了,画不出来了。”
曾毓:“……”
突然觉得德王有点可怜。说好的两人关系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