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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过分的话语。确实,自己的样子有几分可怕,这点可以承认。自己的衣服和普通的魔术师有些许差异,这点也可以承认。但是,自己从来没有忘记过要保持笑容——

如此思忖的狮子劫,完全没有理解到自身的恐怖。脸上的疵痕,剃刀般的目光,筋骨隆隆的肉体,用魔兽的皮缝制而成的黑色夹克。再加上自己作为吃赏金饭的自由人驰骋沙场的缘故,全身都飘满血与火药的浓厚气味。如此一来,纵使是不具备正常伦理观的魔术师,对可怕的东西依然会畏惧。

“你笑起来,确实可怕啊。”

老人一面用尖锐的声音嘻嘻嘻地笑着,一面安抚着面露不服的狮子劫。这里是时钟塔,召唤科系主任洛克·贝尔费邦的办公室。

设置在房间墙壁上的陈列棚里,摆着有如猿和象合体而成的野兽的头盖骨。旁边明显有千年以上历史的卷轴并未受到严加保管,被随便放置一旁。上方看似沉得要命的玻璃瓶中,用福尔马林浸泡着头部分为九股的小蛇。

“这儿还真是老样子,什么都有啊。”

那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蛇,如果自己鉴定的眼光没错,恐怕是此世独一无二之物。狮子劫这么想着,让身体沉进接待用的沙发里。

“没什么。尽管罕见,却都是已知存在之物,要说贵重倒也不假。”

“海德拉(Hydra,九头蛇)的幼体,居然浸泡在那福尔马林里,所谓贵重是这种级别的么?”

“那是个赝品啊。”

咕噜咕噜,像是耍了人一般贝尔费邦闷笑起来。

狮子劫瞥了他一眼,没打算和他斗嘴,默默地啜饮起药汤。虽然辣得够呛,但因为具有回复效果,还是情愿地喝下了。

“言归正传,请你来不是为了别的。你知道‘冬木的’圣杯战争么?”

狮子劫稍稍皱起眉头。

“算是知道。”

“那么,冬木的圣杯战争,其真正的目的你可知道?”

“这倒不知道。”

贝尔费邦咧开嘴,露出令人憎恶的笑容。

“——是为了到达“根源之涡”,打穿孔洞啊。”

“什么?”

对于这意外的回答,狮子劫不禁哑然。按贝尔费邦所说,在那场仪式中真正必要的并非御主,而是从者。即,英灵之魂。

利用小圣杯来暂时防止其灵魂回归“座”,借助七位英灵所拥有的强大灵魂打开根源之道。那才正是“冬木的”圣杯战争真正的目的。

“意思是说,到处进行的亚种圣杯战争是不一样的么?”

“嗯。”贝尔费邦肯首道,“在根本的部分发生了偏差。那些是仅仅模仿了“实现所有愿望”这个表面目的伪造品罢了”

实现所有愿望,只不过是单纯的引诱飞蛾的灯火。甚至连从者同胞相互残杀,实质上也完全没有意义。仅仅由于以形式而言过于优秀,这部分才被秘密隐藏了起来。但讽刺的是,连知晓真正目的的御三家都必须公平地参加。

狮子劫确实感到惊讶。尽管惊讶——却又能如何?诚然“冬木的”圣杯战争的真意也许真是那样。可是,知晓真正圣杯战争的人已经不存在。大圣杯被夺的御三家也并没有进行第四次圣杯战争。

狮子劫毫无疑问是一流的魔术师,但要再现冬木的圣杯战争是不可能的。就算是这魔术协会本部的时钟塔的讲师,能完全模仿那个系统的到底又有几人呢。

就是说,这虽然是贵重的知识,却没有半点作为情报的价值。

“那么,老爷子。你到底是想要我干啥?”

“别急嘛。”贝尔费邦制止了催促的狮子劫,“接下来才是正题。在“冬木的”圣杯战争之中最为重要的基盘大圣杯,在第三次圣杯战争之后销声匿迹,这你知道吧?……三个月前,此物终于被发现。与其说是被发现,不如说是知道了它是被隐藏起来的。”

“……地点是?”

“位于罗马尼亚,特兰西瓦尼亚地区郊外的城市图利法斯。似乎设置在了该城市最古老的建筑米雷尼亚城塞之中。”

“是要我去确保那东西吗?”

“嗯。委托的目的确实很相似,但是——在那之前,还有件麻烦事。把情报泄露给我等的,是千界树一族的族长达尼克。”

“‘八枚舌’达尼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