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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讲起规矩来了…啧啧啧…果然是个脑子不清楚的!爷什么时候受过那些破玩意儿?你口口声声说我吃里扒外,那你为何不问问你的好爹爹,他又做过些什么?我将他这个逆贼拿下,就是不敬长辈。那他呢?连自己的兄长都可以出卖,眼睁睁的看着数万将士惨死,这就是他的忠心,这就是他为侯府争脸面了?”卢少棠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一只脚狠狠地踩上了他的胸膛。

卢少庭承受不住这样的重击,顿时也吐了好几口血。不过,在他看来,镇北侯做的并没有错。嫡庶之间的争斗本就稀疏平常,根本不值得好奇。“侯位本就是能者居之,大伯父连敌我都分不清楚,会落得那下场,也是他咎由自取!”

“很好…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不愧是父子,心肠都是一样的黑…”卢少棠加重了脚上的力道,只听见嘎吱两声,卢少庭惨叫一声,嘴角又溢出好几口献血。

“卢少棠…你别太得寸进尺。就算要杀要剐,也轮不到你出手。我们父子就算死,也要死的壮烈。你私自动刑,难道就不怕昏君问罪?!”镇北侯见儿子遭了罪,心有不忍的大声呵斥道。

卢少棠收回脚,看似是被他的这番话给镇住。但是下一刻,他便抬起脚,一脚将卢少庭给踹飞了出去,径直撞向了营帐中的帐篷上。这么一摔,卢少庭的伤势似乎更重了。脸上早已没了一丝血色,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了。

“卢少棠你…”

“二叔喜欢的,我就想摧残。二叔想要保护的,我也会一一损毁。二叔想要得到的,我偏不让你如愿。我这辈子最喜欢的,就是与二叔作对。年幼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讨厌。表面上凛然正气,私底下却阴险狡诈。为了得到镇北侯的侯位,你不惜卖国投敌,害死自己的亲兄弟。为了长期的占有这个位子,你又派了无数波人想要我的命。只可惜,每一次都没能得逞。”

镇北侯跪在地上,微微闭上了双眼。

卢少棠的一字一句,都像是刀子一样,狠狠地戳在了他的心上。他费尽心思得来的一切,最终都毁在这个小子身上。他处处防备,日日防备,却没想到还是栽在了他的手上。“我知道老头子一直不信任我,即便继承了爵位,却始终不肯将幽冥门的门主之位也一并的传给我。你不过就是运气好了一些而已,若是躲不过那些追杀,你也是没资格坐上门主的宝座的。幽冥门…哈哈…”

“幽冥门门主的确认,的确是需要一定的考验。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嫡系血脉的传承。知道祖父为何不把门主之位传给你吗?”卢少棠故意卖了个关子,一脸冷意的看着他。然后在对方快要承受不住压力的时候,才宣布正解。“因为…你根本就不是祖父的儿子。你,不过是祖父一个至交好友的遗孤。”

“知道祖父为何会那么快就随父亲去了吗?那是他一直很自责,自责没有教好你,以至于让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儿狼毁了他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卢少棠说着,忽然一脚踹向他的肚腹处。

镇北侯疼的冷汗直冒,但脑海里还回荡着他刚才那番令人震惊的话语。

他不是镇北侯的儿子!

他不是侯府的子孙!

这怎么可能?!

“我先前还不知道这个秘密…是你的好军师,张大受不了大刑伺候招认的…张大你应该不陌生吧?”卢少棠冷冷的看着他痛苦的在地上挣扎,心结总算是全部解开了。

“张大…”镇北侯念叨着这个熟悉的名字,几近陷入癫狂。

张大的聪明才智的确不在他之下!当初,也是他帮着出的主意,才除掉了一直压他一头的兄长,也因为救驾之功破例封了侯。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也落在了卢少棠的手里。

说完了想说的话,卢少棠便对这二人失去了兴趣。本来,他想亲自结果了这两个该死的卑鄙小人。后来一想,像他们这般肮脏的人,他亲自动手岂不是会脏了自己的手?他一会儿还得赶回京城抱他心爱的娘子大人呢,怎么能把自己的双手弄脏呢?

于是,看都懒得再看他们一眼,他便心情愉悦的走出了营帐。

见卢少棠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钻出营帐,邵枫顿时松了口气。虽说刚才卢少棠有过保证,但他可不敢掉以轻心。皇上还等着捉拿这两个逆贼回去问话呢,若是一不小心让卢少棠给玩儿死了,那他可就吃不完兜着走了。“多谢卢兄手下留情!”

卢少棠朝着他挥了挥手,道:“弄死两只臭虫太没成就感了。”

邵枫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忽然想起自己那身为御林军统领的兄长不经意跟他提起的一个人。联想到这二人的关系,他嘴角就抽的更厉害了。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端敏郡主将躲在地道里头的叛军成为老鼠,而这位爷却将自己的叔叔比作臭虫,说话的语气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用兄长的话说:惹谁都不能惹这两口子!

镇北侯府

“少夫人就知道嘴硬…这都不知道是今儿个第几次望向门口了。明明就是想念的紧,偏偏嘴上却不肯承认!”侍书一边咬着手里的桃子,一边跟一旁绣花的侍画说道。

侍画淡淡的睨了她一眼,愈发有裴瑾的那份淡然了。“主子的事,哪里轮得到咱们说三道四。若是被少主听到,你就等着回暗室吧!”

“怎么可能?少主又不…”在字尚未说完,侍书就放佛被人点了哑穴,愣在桌子旁动弹不得。

侍画只觉得眼前光线一暗,抬起头来的时候,就有一道黑影从眼前掠过,留给她一个挺拔威武的背影。

果然不能在人背后道是非。

侍画同情的瞥了一眼身旁的侍书,默默地站起身来,将洒扫的丫头全都赶了出去。然后起身拉着侍书一道出去,顺便将主屋的门给带上了。

裴瑾正在临窗的美人榻上发呆,单手支着下巴,嘴里还不时地嘟嚷几句。“说好早些回来的…这院子里的荷花都要谢了…”

卢少棠走到她身侧的时候,正好听见这娇软的抱怨。

“我这不是回来了么…”他突然出声道。

裴瑾没想到他会突然冒出来,吓得小心肝儿一颤一颤的。娇嗔的瞪了他一眼,道:“进来也不吱一声儿…”

卢少棠傻笑着看了裴瑾许久,这才上前两步,将她揽入怀里。“丫头…似乎长胖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