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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歌,快用减兰笛!”西楼子还没说完,排歌便感觉到自己的腹部似乎中了一剑。
疼!
只见西楼子不顾一切地朝着排歌扑去,在最后一秒拉住了排歌的手。
疼!
想睡觉了。
**
南海北部骚乱被全面清除,南海再度迎来太平盛世。
排歌睁开眼时,看到的是在令府的房间。
一个月了。
排歌细数了一下,是一个月零一天。
桌上燃烧着的沉香还隐隐约约地起到一定的安眠作用,这使得排歌更加不愿意起身。
十九万年了,她的生辰恰好在这一个月的养伤过程中度过的,但是这也是她十九万年来过得最简单的一个生辰。
没有自己做的生辰宴席,亦没有人给她道一句生辰快乐。
她亦是不需要的吧。
一个月来,她将所有来看望她的人拒之门外,还不惜牺牲修为给令府安上了一层纵使雷神都撬不开的结界。
她掐了一下自己,让自己更清醒些,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连卯时准时起身的这个习惯也给改掉了?
她的嘴角微微弯起,想必也是在这个月的时间里吧。
她还是起了身,穿上了许久都不曾穿过的暗灰色衣裙,从房间走出到院子。
自己身上的伤口因她伸了伸懒腰还有些隐隐作痛,因了这痛,排歌还是又不由自主地便想到了先前的事情。
一幕一幕,一帧一帧,仿佛发生就在昨日。
她头痛欲裂,想要站稳反而因站不稳而蹲在地上,西楼子抓着她冰凉的手恶狠狠地盯着后边的人,她不知道后边还有什么人,或许是玉京谣,又或许是八音谐的人,反正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去了解背后的真相。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逃出那个祭台的,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还会再次大难不死。
但是,等她醒来的时候,看到床边只有双眼布满血丝的西楼子的时候,她就彻底死心了。
其实那个时候她还在奢望,是不是他临时有事情又走开了,但是西楼子仿佛看穿了她慌张的脸上不停探寻四周的双眼,冷冰冰地说了一句,“太子殿下没有来过。”
他没来过?
是因为他也受伤了吗?
还不等她问出这个问题,西楼子又说道:“今日是南海水君之子庆生的宴席,太子殿下去参加宴席了。”
呵呵。
宴席?
不过是又要去见秋霁罢了。
她这才终于在心里笃定,没错的,那三万年都不曾想过要回过疏帘淡月的时光里,他一定是一直陪在秋霁身边。
他从来都是那么深情如许,就连对她时亦是一样,也不过是他把她当成了当年抛下她的秋霁罢了。
她冷笑,随后又马上别过脸去,无声地哭着。
西楼子没有打扰她,只是静静地蹲在床边,为她捏捏被角。
而她就那样哭了整整三个时辰,直到哭累了,又继续去睡。
她甚至在离开南海时都不曾见过州慢,连宸柒都没有去见。
她托病回去了,只留下一封信羽托西楼子交给了她的师父,而后自己一个人回了这冷清的令府。
令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