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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您先别冲动,万一这事儿是子虚乌有,岂不是又要得罪了侯爷,得不偿失啊…”胡妈妈急急地拦住她,狠狠地瞪了那通风报信的丫鬟一眼。

唐氏气得胸口此起彼伏,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忙追问道:“你可听仔细了?”

“奴婢听得真真儿的,连侯爷金屋藏娇的宅子都打探清楚了。”小丫鬟挑衅的瞪了胡妈妈一眼,对她的白眼很不以为然。

要论做事,她们可是比胡妈妈勤快多了。凭什么好处都让她一个人占了,她们就只有劳苦的命?

胡妈妈还想劝着些,但唐氏却早已将这些话听了进去。“你说,侯爷将那个女人藏在什么地方了?”

小丫头抬起头来,在唐氏的耳边嘀咕了些什么。

唐氏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最后迫不及待的就带着一大帮人出了府,浩浩荡荡的坐了两辆马车,朝着某条胡同而去。

镇北侯刚下朝不久,就见长随不住的往皇城里头探,似乎

有什么急事。

“何事如此惊慌?”不愧是手握重兵的镇北侯,遇事尚能如此沉着。

长随见四周的人渐渐散去,这才凑到侯爷跟前,压低声音说道:“侯爷,不得了了。夫人不知道怎么得知了豆子胡同里的事儿,已经带着人过去了。”

镇北侯眯了眯眼,低声咒骂了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糊涂东西!”

然后,便带着长随急急地赶了过去。

扶摇居

“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哈…”侍书一路尾随着唐氏一行到了那个不怎么起眼儿的胡同里,看了一出好戏,不由得乐得合不拢嘴。

侍画捏了捏她的腰,道:“你还不快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向少夫人禀报?”

侍书笑够了,这才眉飞色舞的将整个过程描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唐氏领着一帮人到了指定的那间民宅前,心里有些犹豫。于是一个丫鬟便出主意说,为了以防万一,先派人去试探试探,免得弄错了。毕竟那条胡同里住了不少的人家,弄错了地方也是常有的事情。于是唐氏便派了心腹胡妈妈前去敲门,胡妈妈起初并没有禀明身份,只是随便胡诌了一个姓氏。谁知道那个来应门的丫鬟,见她穿得不咋地,就趾高气扬的骂了胡妈妈一顿,还说她弄错地方了,她们主子可是贵人,没那么寒酸的穷亲戚。唐氏一听这话就火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带着人闯了进去。将藏匿在里头的一个所谓的主子给揪出来一顿痛打,还砸了屋子里所有值钱不值钱的东西。

等到砸得差不多了,侯爷也赶到了。

两个人一见面,唐氏更加肯定那个年轻女子是侯爷养在外头的女人了。又是哭又是骂的,整个胡同的人都被她惊动了。

侯爷脸色冷得不能再冷,抬手就给了唐氏一巴掌,骂道:“混账东西,你瞧瞧你这样子,还有半点儿侯夫人的样子吗?拈酸吃醋也就算了,还闹得人尽皆知,侯府的脸面都给你丢尽了!”

唐氏不但没有反思,嘴上却更蛮横了。“我丢了侯府的颜面?哈哈…侯爷背着我在外头养了个小的,难道就是堂堂侯爷该做的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侯爷气得瞪大了眼珠子,恨不得将这个无理取闹的女人给一掌拍死了。

“到底是我不可理喻,还是侯爷做贼心虚?以为可以瞒住所有人,可是老天爷也是在看着的…”

“唐氏,你休得再胡言乱语。信不信,我休了你这个泼妇!”连泼妇都用上了,可见侯爷当时是如何的生气了。

唐氏气得脸色发白,干脆趴在地上不起来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嫁了这么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替你生儿育女,替你操持着整个家,你却背着我在外头金屋藏娇,而且还是这么个德行的…”

唐氏一边骂着,一边还十分鄙夷的瞥了那个被她揍得鼻青脸肿的干瘪女人,心中十分的不平。

侯爷此刻早已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吩咐长随想要将那个女子带走。若是晚一步,怕是他的秘密就要被人发现了。

可是唐氏如何能这么轻易地放过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女人,爬起来就揪着那人不放,喊道:“到了这个时候,侯爷还向着她?好好好,我们这就去老夫人跟前评评理,看老夫人会不会同意这么个东西进侯府的大门!”

那个被揍的女子艰难的扯开唐氏的手,愤愤的道:“有眼无珠的东西,凭你也敢对本姑娘无礼?”

“呸,都在这儿养着了,还姑娘姑娘的,也不害臊!”胡妈妈过去将唐氏搀扶起来,同声协气的骂将起来。

“侯爷,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尊夫人对我如此无礼?”女子似乎忍耐不下去了,没好气的连镇北侯也给一并的扯下水。

镇北侯揉了揉泛疼的额角,招了招手,立刻就有几个黑衣人从暗处冒了出来。“将这些人全都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放她们出来。”

“是。”那些黑衣人可不是一般的侍卫,个个身手了得。一声令下,便将仍旧处在惊愕当中的唐氏一行给架了起来,三两下就全都丢到了马车里,两盏茶的功夫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唐氏等人来不及呼喊,就被堵上了嘴,根本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

侍书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道:“好在我躲

得快,才没被他们发现。只是没想到,二老爷的手里居然还有这么一支力量,当真不容小觑啊!”

“他坐在那位子上也有十几年了,有自己的势力也不足为奇。想必他早就料到会有朝一日会被皇上打压,才努力培植自己的爪牙。”裴瑾倒是没觉得奇怪,若是一个堂堂的侯爷连个使唤的人都没有,那才是真正的令人匪夷所思呢。

“若是侯爷回来,发现府里早已变了天,该如何是好?”侍画隐隐有些担心。虽然少主留在京城里的人手不少,可若是在此刻就暴露了自己的实力,怕是有些不妙的。

裴瑾却有恃无恐悠闲自在的喝着茶,嗑着瓜子,根本没将这个威胁放在眼里。“相比起后院的这点儿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放心好了,即便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他也不会开口说什么的。”

老夫人多行不义的举动,早让她失去了人心。老夫人又不是他的亲娘,他的姨娘又是被老夫人给逼死的。这么些年来的隐忍,为的是什么,还不是稳固自己的势力?就算是她马上将她送到庄子里,侯爷怕是感激都还不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