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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安娜喃喃自语。

朴灿烈也已经看到,迎着冷风,不知道是因为情绪的波动,还是因为寒冷,眼眶和鼻尖,都已经变得通红。

为什么会选择安睡在这里,这里这么荒凉,这么孤僻。就算那镇子平和美好,可是一个小小的山坡之隔,你已经将自己搁在的温暖之外。

一步步的走进,那座坟墓,没有照片,没有姓名,除了一个沉重的十字架和后面的土包,什么都没有。

“我来看你了。”安娜蹲在坟前,用手一摸,是冰凉坚硬的泥土。

从来不吸烟的朴灿烈,从包里拿出一盒香烟,点燃了三根,放在坟前,“允仟哥…….好多年没这么叫你了……..我父亲欠你的,不知道该怎么还你。朴氏企业倒了……...你的父亲母亲的坟墓我已经重新修缮了一便,除了这点,真不知道还能为你做些什么了……”朴灿烈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终终于被风声所淹没,他转过身,将隐忍的泪水抹去。

安娜看了他一眼,回过头来,好像笑了,又好像哭了。

“你不让我对你好奇,可是我还是来了,没听你的话。我来这里,是因为真的很后悔,你离开之前,有些话没有对你说。你把你想说的都说了,可是却没有给我这个机会…….不过,现在来到这里,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安娜苦涩的扬扬嘴角,但随即,眼泪吧嗒吧嗒的落在地上,她咬咬嘴唇,倔强的抹掉眼泪,“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来看看你,知道你在哪就好。”

没有其他的言语,知道手脚都被冷风吹得冰冷麻木,他们跋山涉水,满身风尘而来,只是因为心里对于获加的执念,对于他的歉疚。这个男子,如狂风暴雨般登陆到他们的生活,又走的那么匆忙,让人措手不及。他一生的悲剧,永远都是身不由己。被那样的仇恨所纠缠,被那样的矛盾所围绕,他以他的方式,对抗着产生仇恨的恶魔。不管是对待自己,还是对待他人的死亡,他永远按着自己的步骤,不慌不忙,冷峻从容。他的谜题好像都已经大白于世上,可是这个男子,依旧是谜一样。而且有一个谜题,萦绕在安娜的心头,连她自己,也永远无法解开,即使如今到了这里,这个谜题依旧复杂之极,安娜原以为来到这里,这个迷题就会迎刃而解,她原以为,这个执念,会因为这次的祭奠而消散,可是,还是徒然……安娜心里的话,来到这里,却说不出来,那条红围巾,没有放进行李箱,恐怕会一辈子沉睡在安娜的衣柜里。

那个心里的谜题是什么呢?……..郑安娜心里那些悲伤,究竟是否与爱情有关…….

既然解不开,就不再去想,时间给不了的答案,就不要再自我为难了。

心里想着那么多的话,最终却是无话,若真有灵魂,不用说,他也一定可以听见。离开那里的时候,太阳慢慢的被一块云层遮住了,安娜和朴灿烈不约而同的驻足,抬起头看了看,再回头,在山坡那头的坟墓已经被树木挡住,见到人已经走了,羊群和牧羊犬又向这边慢慢走了过来……

“走吧。”朴灿烈说。

“嗯。”安娜点点头。

很快,云朵飘过,阳光再一次洋洋洒洒的散在山坡草坪上,快要到山脚,一个背着行李包的身材高高瘦瘦的德国男子,迎面慢慢走来,那人带着黑框眼睛,斯斯文文的样子,看到安娜盯着自己看,礼貌的笑了笑。

擦肩而过。

安娜和朴灿烈继续前行。

而他们不知道,这个德国男子,是一名医生,叫弗兰克……..

枝端树皮状血管瘤,呵呵,这个第一次听说的医学病状名词,竟然写在我的检查报告单上。

“弗兰克,你确定我手肘的这一块黑色坚硬皮质不是突然长出了雀斑?”我问。

弗兰克这个从来都不会开玩笑的德国佬,哦不,他还很年轻,应该说这个从来都不会开玩笑的德国青年才俊医生,依旧像以往一样,一本正经的说:“我从来不开玩笑,获加,这个病没有办法痊愈,但是可以用用药物等手段控制他的致死时间。”

致死时间?他并没有用‘致死率’来下判断,而是给了我一个‘时间’。

“我大概还有多少时间?”我也正经起来。

“控制的好的话,活个四五年也是没有问题的。”

“真长啊。”我说。

“是啊,四五年的时间,你可以做很多你想做的事情。”

我真想告诉他,这可不是很好的安慰人的话。

“我现在并没有感觉到疼痛。”我说。

“现在只是初期症状,慢慢的,这种黑色坚硬物质会蔓延到你的整个胳膊,手掌,手指,两只手都会这样,再后来,腿脚部分也会长出这些。这是因为癌症细胞变异恶化形成的,的这种病的几率,全球不过五十例。”

“那我运气还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