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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慈安殿内,檀香袅袅,一派祥和。
敦恪长公主落接过嬷嬷奉上的百合莲子粥搅了搅递给太后,莞尔笑道:“芳华嬷嬷手艺还是这样好,母后快趁热吃才是。”
太后身后伺候的嬷嬷福了一声,笑道:“当不起长公主一句称赞,都是奴婢该做的。”
“这话就不对了,芳华这手艺确实好,御厨弄得都没你的好吃。”太后尝了一口,用帕子按了按嘴角,又问道身后的芳华,“瑶儿去哪了?还在前头忙?这一天都没瞧见了。”
还不待身后芳华回话,敦恪长公主就捂唇笑道:“母后您也真是,只恨不得天天把瑶儿拘在跟前才好呢,可瑶儿也大了,在宫内哪里呆得住?儿臣听说瑶儿午后就除了宫去了。”
“你们这些孩子啊……”太后摇头叹息笑笑,“出了宫就不想回来,也不知道宫外有什么跟勾了你们的魂儿一样。”
“母后这话儿臣可不依,尚且不说瑶儿如何,儿臣可是天天都在母后跟前,可惜啊……”敦恪长公主眼眸一转满是促狭,“可惜尽讨的母后嫌了!”
敦恪长公主嘴巴一贯甜,直逗得太后眉开眼笑,可话没多转又提到禹璟瑶身上,太后眯了眯眼,转动着手中的佛珠漫不经心道:“听说瑶儿对他那新伴读倒是不错,这些日子出宫十有*都带着那孩子,以往也不曾见他多亲近墨臣他们。”
太后所言的“墨臣”乃是宁国府的嫡孙,也是另一位禹璟瑶的伴读,比禹璟瑶还大了两岁,如今已在御前当差,两人加着太后这层关系,称一句表兄弟也不为过。
敦恪长公主一愣,立马笑着接话:“您也知道瑶儿是个实心眼儿的孩子,又看着那孩子可怜便又多提拔了些,再说那孩子哪里能同墨臣他们相提并论。”
敦恪长公主这话说的倒也没错,区区晋远侯府哪里能和宁国公府比?太后心中的一丝不悦也散去,不再提这茬,没的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人伤了祖孙之间的感情,就又和敦恪长公主又说起了过年的事宜。
没过多久宫人就前来报二殿下前来请安,敦恪长公主故作失落道:“母后可把瑶儿念回来了,再也不用瞧着儿臣这个讨人嫌的呢。”
“就你嘴巴厉害。”太后笑着杵了敦恪长公主一下,又对行礼的禹璟瑶招手,“别理你姑母这张利嘴,宫里的人加起来都没她能说。”
“姑母一贯慈和,善待小辈儿。”禹璟瑶顺势坐到太后身旁,又对太后奉承道,“自然姑母是随了皇祖母您。”
“真是跟人学人,瞧瞧!瞧瞧!”太后亲昵的拍了禹璟瑶背一下,又对敦恪长公主笑骂道,“尽跟你学了去了!”
看着太后眉目慈和的模样,禹璟瑶心里一阵压抑,刚刚从那和尚口中虽所知不多,但从时间上也推算出来,太后与镇南王苟且之地就在佛弥寺,甚至还生下了那个孽种,禹璟瑶觉得真够讽刺的,他这皇祖母日日礼佛,却在佛门圣地做出那种丑事,也不知道每日面对佛珠是何心境了。
幸而经历两世,不然禹璟瑶还真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来,其实与他而言若上辈子知道这事,最多是失望罢了,毕竟太后与镇南王即便有私情,但是待他绝对是好的。
可惜天意弄人,偏偏最后他因为他们的丑事而死,想想都让人觉得恶心,简直是对他莫大的侮辱!
禹璟瑶压着气儿,面上却如以前一般与敦恪长公主陪着太后唠家常,最起码对面两人是一点没出端疑。还好这场面没持续多久,太后毕竟年岁大了,精神头有些短,又说笑几句便让两人跪安了。
敦恪长公主要在宫门落锁前出宫,禹璟瑶准备一路相送,可出了慈安殿敦恪长公主便拉着禹璟瑶道:“咱们姑侄两好久没说说话了,陪姑母走一段。”
禹璟瑶知道敦恪长公主有话同他说,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两人便沿着宫道慢慢走,待离开慈安殿范围时,敦恪长公主就屏远宫人,压低了声音道:“你和那孩子到底怎么回事?现在已经有人说你宠那孩子宠的紧,今儿连你皇祖母都过问了,幸而被我扯开了去!”
“我可告诉你,你不许给我乱来!”敦恪长公主拽着禹璟瑶胳膊紧了紧,嗔怒道,“我可还听说了那孩子长得确实漂亮,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该应承你这事!”
提起慕汐朝,禹璟瑶心中一暖,又想起之前送他离开之前,那小孩儿偷偷摸摸的把他画的那张带有两人名字的梨花纸卷藏到大字里带回去,末了生怕他发现一惊一乍的模样,想起来都招人疼。
“想什么呢?”见他还走神敦恪长公主有些恼火,“哪天我倒去亲自去看看东苑那边到底有什么东西迷了你的心窍!”
这一说敦恪长公主倒想起了什么,打量了禹璟瑶一眼,就琢磨道:“莫不是你在外头有了什么心仪的女子?”
敦恪长公主这想法倒也不奇怪,像禹璟瑶这个年岁要是身在世家孩子恐怕都有了。可本朝从太.祖开始唯恐子孙后代沉迷女色,皇子一贯大婚的晚,但到了如今就算不大婚,身边有几个侍妾也没什么。可太后和敦恪长公主对禹璟瑶向来严厉,怕移了性情一直未曾准备。
禹璟瑶哭笑不得,说心仪的人倒有,只是和女子是不搭边的,眼看敦恪长公主疑神疑鬼的,连忙解释道:“我的好姑母,您这是想到哪里去了,这是没有的事儿,侄儿是知道分寸的。”
“真没?”
“真没有。”
敦恪长公主松了口气:“没有就好,姑母也不瞒你,你皇祖母已经在琢磨你大婚的事儿呢,你就算真有什么心仪的人也给我按捺住了!等你娶了正妃后,只要那姑娘家世清白,你就算把人接回来做侧妃姑母也一准帮你,”敦恪长公主语气强硬道,“现在你可别在这种事情上犯糊涂!”
大婚?禹璟瑶心头一跳,面上却恭顺道:“姑母您放心,真没有的事儿,侄儿心里都明白的,再说侄儿是什么样的人您不知道?”
“我能不知道?就是知道才气恼!罢了,扯远了,还没影儿的事呢!”敦恪长公主横了他一眼,又打量了下四周,“那你最近这般是不是还因为南陵的事情不痛快?可你父皇也有你父皇的考量,那位毕竟还在皇后的位置上呆着呢,老这么冷着也不是回事,再者我可都听说了,你父皇最近可是连见都没见老三,你还想做什么?。”
还不待禹璟瑶接话,敦恪长公主又恼怒道:“可就算是你想做什么,不方便也可同姑母商量,但你老拿那孩子做什么幌子?要是被有心之人利用还不知道说成什么样子呢!”
禹璟瑶失笑,没想到连姑母都不相信自己是真心对慕汐朝好。不过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敦恪长公主都不信,其他人就更不信了,那众人就不会把视线放到慕汐朝身上,只会以为他有什么阴谋,可越是这么想,他人就越不敢轻举妄动。
可惜是非缘由他不好解释,也不方便对敦恪长公主说,只好打起了马虎眼:“姑母,您真误会了,侄儿真没想做什么,只是想去别苑住住散散心。再说那孩子的事,我是真觉得那孩子可怜,平日里又很知趣儿,就稍微提拔了些,哪里像那些人说的什么时时刻刻带在身边?”
敦恪长公主面露狐疑,明摆着就是不相信,可禹璟瑶不跟她说实话她也没法子,最后索性不管了,甩开禹璟瑶胳膊道:“罢了罢了,由你去,懒得搭理你!”
眼见敦恪长公主动怒,禹璟瑶立马劝道:“好姑母,您可不能不理侄儿,自小就您最疼侄儿,您要是不理侄儿,我和谁哭去?”
“噗嗤……你这孩子啊!”敦恪长公主还真想不出禹璟瑶哭的模样忍不住发笑,毕竟她是真心疼禹璟瑶,也就不再提这事,最后又嘱咐了几句,也没再让禹璟瑶送便乘着步辇出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