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赌你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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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微明了。
拓拔泓转回头去看冯凭,她闭着眼睛,右脸上有一块烧伤的血痂。
拓拔泓口气很不客气:“太后难道不是因为看在常氏的面子上,故意包庇他吗?”
这话简直无稽。
不但无稽,且极无礼。以太后的身份,听到这样不逊的质问,哪怕是皇帝也要劈脸一通,骂得他狗血淋头。冯凭却不想和这不懂事的小孩较真。
她柔声道:“乙浑罪大恶极,但现在不是杀他的时候。朝中心怀鬼胎的不在少数,皇上才刚登基,李惠死了,乙浑又杀了杨保年等几位大臣。咱们若这时候杀了乙浑,谁来稳定朝局?就凭咱们孤儿寡母吗?杀的四分五裂,局面只会更加不利。乙浑他敢只身入宫,就是吃准了我们现在不敢杀他。乙浑虽然野心勃勃,但眼下还是认皇上,也认我这个太后的。只要他还不敢弑君,废立皇帝,咱们就不要急着和他撕破脸。”
拓拔泓若面对她,她也能摸摸他的头,或抚抚他肩膀,做个母子情深的样子交谈。但拓拔泓背对着她,使她做什么动作都显得别扭,这么躺着干说又不对味儿,好像是隔着仇似的。
“皇上年纪还小。”
她说:“这种事,凡新君登基都会遇到的,大可不必操之过急。需花时间适应忍耐。等皇上坐稳这龙椅,再收拾这种小人不迟。你着急了,要么逼得他狗急跳墙,要么杀敌八百自损三千。”
她用理智安慰着拓拔泓。
拓拔泓没再说话。
拓拔泓这几日,都盘桓在冯凭的宫中。
他白天按时去上朝,下了朝,也不回自己住处,直接来崇政殿,更衣洗漱都在这里。
主要是同太后商议朝务。他毕竟刚刚登基,年纪也轻,对朝事不熟,许多事情自己拿不定主意,或者对某些大臣有意见有看法。乱七八糟的,回来便跟太后说。太后温温柔柔的,体贴他,大事小事又能帮他出主意,他很快就习惯了一有事就来找太后,没事也来找太后了。
他既无父,又无母,有没亲近信赖的兄弟姐妹或亲眷。某种程度上说,太后确实是他的最亲的亲人,而且是他眼下最重要的亲人。小孩子遇事找大人也是本能。他本质上也还是个小孩子。
只要他在这里,就不许任何宫女宦官在旁边伺候,把人都撵出去。冯凭其实有些尴尬,她不太习惯和拓拔泓单独相处。
有宫人在边上,她就自然而然习惯怎么端太后架子,怎么做一个温柔和蔼的长辈,也不会有任何别扭。但是只有两个人的时候,这感觉就很奇怪了。
想亲近一点,又太假,不亲近又不合适。不管是拓拔泓还是冯凭,彼此都知道在对方心里,自己是个什么人。
那不是能亲密无间、畅所欲言的关系。
拓拔泓性子又很直,当着外人礼貌恭敬,装的还挺像样子,但私底下不爱掩饰情绪。说背对你就背对你,说坐你脸上来就坐你脸上来,讲话也是爱说什么就说什么,也不忌讳得罪她。冯凭已习惯他性子了。
这夜已经太晚了。
他还在这磨蹭着不走。冯凭也不晓得他在磨蹭什么,他跟自己这有什么好呆的。拓拔泓一直呆着,她就没法卸下负担休息。
冯凭道:“外面下雨了吗?”
她没话找话。
拓拔泓看也懒得看,说:“下什么雨,大晴天的。”
冯凭说:“皇上穿的薄,春天也还冷呢,当心着凉了。”
拓拔泓说:哪那么容易着凉。
冯凭好不容易找了两个话题,都被他一句堵死了,两人再度尴尬。
冯凭说:“时候不早了,皇上早些回寝宫去休息吧,明日还要早朝呢。”
这话说的这样直白,拓拔泓脸一热,便不好意思再留了。
他面上残留着不悦的味道:“那朕便回去了,太后也早些安置吧。”
冯凭想唤:来人,送送皇上。然而人都在那殿外,听不到唤,她也没心起身去送,拓拔泓便站起来了。他也不说向太后行行礼,直接就大步转身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本的情节,写到乙浑杀死陆丽专权就结束,没有多少情节啦。
下部另开,还是继续这个故事,有兴趣追文的姑娘们麻烦帮我新文加个收藏呗。点进我的作者专栏,《我当太后这些》年就是。谢谢大家啦,大家多多收藏,新文有好的数据,作者更新就会有动力的。
以及想询问大家两件事。
这周有两万榜单,但情节基本只有不到一万了。剩下的字数打算写成番外,大家有想看的番外,或者看文过程中有不满足的,都可以提,我会参考大家意见。
另外,大家对下部有什么建议呢,比如男主啊,之类的,想看谁啊,之类的。其实这文里出场的男性角色很多,李益啊,李羡啊,刘襄啊,贺若啊,杨信啊林儿啊(当然最主要的三位,狗血满天,一定和凭凭扯不脱的李益,拓拔泓和拓拔宏。)下部凭凭当权,他们都是凭凭的下属,都有可能和凭凭扯上关系了。大家想看谁也可以提提,下部里没有什么政斗,政斗也会简写,主要就是感情的狗血啦。大家可以讲讲自己的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