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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挪用修桥铺路的钱财?”
“万万不可陛下!”
谢玉堂刚说了两句,兵部和工部就一块站了出来。
“臣今年已经将军资会按时发放的消息发往兵部各部,下面的将士们全都翘首以盼在等待,若是挪用了这笔钱财,会寒了将士们的心!”
“吏部户部今年已经在各州府推行南北方差异化种植作物,等到秋收就能南北调换,此时正是修路的好时候,若是等到秋收道路不通,百姓种植的东西没有卖出去,他们今年一年的收成都没有了。”
兵部和工部的话让昌盛帝眉头更加紧缩,因着昌盛二年的华阴水患,他也填补了不少银子出去。
别说国库空空如也了,就连他的内务府也同样捉襟见肘。
不然为何三十两一车的仿银炭一出事,会那般风靡京都。
都是因为穷啊。
“不用户部拨款!”许怀谦一看昌盛帝如此为难,就知道,这比钱朝廷是拿不出来了,当即开口道,“我们翰林院自己出!”
“当真!”他这话一出口,谢玉堂和满朝文武都向他望了过去。
许怀谦全然不惧地颔首:“当真!”他有反骨,别人越不想让他做什么,他就越想做,尤其是他今天还被这群朝臣如此污蔑了一番,他不把这个改革做成功,别人还以为他怕了呢。
他这头一点下去,站在他身侧的韶雪风急出了满头的大汗。
我滴个亲娘耶。
你这个编撰是真敢什么都敢答应啊,他们翰林院除了书,哪里有钱?
还是几十万两如此之多,这么一大笔钱,把他这个翰林院大学士卖了,都不可能有!
他忙站出来,将许怀谦拽回去:“我们翰林院的许编撰年轻气盛,又才入翰林院不久,不知翰林院深浅,难免说错话,刚才的事——”
“韶大人,既然你们翰林院一个小小的编撰都答应了,”韶雪风想把此事给退了,谢玉堂不干了,直接反驳了回去,“是不是就不该再为难我们户部了?”
韶雪风眯着眼向谢玉堂怒视了过去,他这是要把几十万两的银钱非按在他头上不可了?
谢玉堂把头低了下去,当看不见这位阁老的怒火。
“不为难就不为难,”许怀谦不惯他这臭脾气,在家陈烈酒都是把钱给他管的主,在家他都没被人在银钱上卡过脖子,在外就更加不可能了,“我们翰林院不仅把这钱给出了,你信不信,明年我们翰林院还能给陛下上税呢!”
许怀谦也坏,就不说这税是给户部上的,就说给皇帝上的,到时候他们翰林院有钱了,就直接给昌盛帝,就不给户部,气死户部。
但谢玉堂领悟不到许怀谦用心险恶,听见他大口气地揽下几十万两的著书推行银钱,还大言不惭地说要给陛下上税的话,生怕他不答应似的,忙不迭地答应道:“好,这可是你说的!”
“嗯,我说的。”许怀谦颔首。
“咳——”站在上头的昌盛帝见许怀谦三言两句就应下了这样的事,深知翰林院情况的他不得不出声,提醒了一句,“凡事要量力而行。”
他的话加上刚刚韶雪风的话,这么聪明的许怀谦不会听不出弦外之音吧?
“陛下。”可谢玉堂不管,反正许怀谦亲口答应了,还是没有人逼他答应的,“既然许编撰已经答应了,那就证明他们翰林院是真的有办法,我们何不如拭目以待。”
“拭目以待就拭目以待。”惊掉你们的狗珠子哦!
哎。
上面的昌盛帝见许怀谦嘴快的答应了,叹了口气,他有着一副伶俐的口齿固然好,可这太过于伶俐也不太好,不得不妥协道:“那就拭目以待吧。”
下了朝,回翰林院的路上,韶雪风对着许怀谦就叹了口气:“你今日太过于鲁莽了!”
许怀谦嗓子痒了一下,扶着廊柱咳嗽了一下,见咳了一团黑血出来,并不意外。
气大伤身。
他今天气得不轻,不吐两口血过不去,能憋到现在,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想到上司还在一旁等着他,许怀谦不敢耽误地用帕子擦了擦唇角的血迹,抬起一张煞白的小脸,向韶雪风望过去:“怎么说?”
韶雪风原本想骂他一顿,说他们翰林院除了纸就是纸,哪儿有什么钱,你那么鲁莽地一口气应下几十万两的银钱,他们上哪儿去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