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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烈酒拿着沉甸甸的钱袋子,整张明艳的脸上都是笑容,大手一挥,豪爽道:“走,我们再去钱庄把事办了,今儿挣了钱,大哥请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说完又想起现在家里的钱都归许怀谦管了,又向他询问了一声:“可以吧?”
难得挣了钱,大家都开心,许怀谦也没有驳陈烈酒的面子,笑道:“可以。”
靡山县并不是一个富裕的县,说是繁华,但也要看跟什么地方比,跟杏花村的村民比,那县城自然是一万个好,但跟许怀谦所见识过的现代比,就一偏远贫困县?
总共就横向六条大街,纵向六条大街,街的尽头有间修得还挺气派,占地面积极为广阔的衙门,门口铺着青砖石,好大一个广场,但可惜空空荡荡的,并没有老百姓敢去那片晃。
衙门的左右两边还修建着一些大宅子,是县城里的一些富户宅邸,瞧着数目也不多。
与衙门富户遥遥相对的另一边街的尽头就是县城的普通人家,他们的地理位置与衙门相对,但地位却天差地别,环境也鱼龙混杂,什么泥胚房、青砖房、石头房全混在一起,一眼看过去高高低低的全挤在一块,给人的感觉就很压抑。
陈烈酒找的这家钱庄叫盛源钱庄,是整个县城最大的钱庄,据陈烈酒说,他们的东家是县太爷。
靡山县的县太爷还是个进士,可惜空有大志,却没有什么建树,按陈烈酒的话来说就是会读书,但却不会治理县城。
可他有一点好。
不欺压百姓,也不贪污枉法,没事就去靡山县和隔壁几个县共同开的书院逛逛,喜欢找些才子高谈阔论。
盼着县里能出几个功名,给他添一笔政绩,也好让他再往上走走。
虽然怠政,但对百姓来说,不欺压、不贪污枉法就是好县令了,正是如此,陈烈酒才能在乡里干起收账买卖,要是换个县令,他肯定换营生了。
盛源钱庄的掌柜与陈烈酒是老相识了,何况陈烈酒一个哥儿做收账买卖,做得比一些男人都好,想不注意都难。
他听陈烈酒说明了来意,当即就把陈烈酒和许怀谦给请进了后堂,他也觉得这个法子特别好。
他们县令就是心太善,才会在县里开起一家钱庄,愿意抵押借钱给一些比较困难的人家,奈何有些人的就是脸皮厚,总觉得自己穷有理,不使点手段不肯还钱。
要换个黑心肝的,直接捉了他家里人典卖,他也没话说。
哪像他们县令,总是说再宽限宽限,再宽限下去,他们钱庄都要倒闭了。
陈烈酒给他送来这个法子,整好可以解燃眉之急,这每个月还一点,总比一口气要他们吐一大笔轻松吧。
再者实在不行,家里鸡鸭鹅,菜什么也能抵点钱,总比卖地卖人的叫人破家还钱的强吧。
掌柜的要和许怀谦详谈细节,陈烈酒听什么息钱本金的听得头晕眼花,当即也不喝茶了,站起来说:“你们聊着,我出去逛逛。”
许怀谦看他也不像是能呆得住的人,况且陈小妹和王婉婉还在外面,怕她们有事,就让他先出去了。
许怀谦和掌柜的聊了半响,把这里面的门道都给他说清楚了。
说得掌柜的佩服不已:“许公子大才,对钱财一事,这般敏感,以后一定有所作为。”
许怀谦从袖子里掏出一条手帕来,隔着幂篱捂着嘴使劲咳了一会儿,声音沙哑道:“有没有所作为倒是没什么,就是希望,这个法子能够帮得上掌柜和县令的忙,也能让我这个残破身体有两个医药钱。”
掌柜的一听,这才恍然他为何带着幂篱始终不肯脱下,原来有这般缘由。
想到他想这个法子怕也是耗费了不少心神,出门的时候,不仅给他包了五十两的红封,还给了他一个药盒。
许怀谦推迟着收了。
找到陈烈酒的时候,他正和陈小妹她们一块蹲在地上说话,身旁的牛车上也放了几个药盒。
许怀谦走过去问道:“哪儿来的?”
陈烈酒眉目一扬:“买的。”
“花了多少钱?”许怀谦抱着红封和药盒有些吃力,正想把钱递给他,就见陈烈酒掏了个空掉的钱袋给他。
许怀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