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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麟一愣。

“锦儿?”他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好一会儿都不回答。

孟晓沁不耐烦了,催促,“你到底为什么叫她锦儿啊?”

徐麟挠挠头,“不知道,可是脱口而出,记得她叫锦儿;而且,感觉她很熟悉、很亲密。所以,哪怕不记得其他人和事了,这个名字还是好好珍藏着,在心底。”

孟晓沁拖着穆云枭回到了孟婆酒吧。迫不及待地翻找东西。

“你干嘛?”

“我要给地府的小黑小白写封信,查查徐麟,周全昌,还有纪意风这三个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找出一叠黄符,用毛笔蘸着朱砂,写上这三人的名字和所在地以及年龄,然后念动咒语,点火烧了。

一个小时后,烧掉的纸灰窸窸窣窣飘动起来。孟晓沁拿了另外一张黄符,把纸灰兜起来,晃了晃。

纸灰渐渐铺开,化作淡灰的横横竖竖,拼成了一封回信。

地府的回信是:

周全昌,男,33岁,S市人,已于癸巳年甲子月戊辰日酉时死亡,魂魄报到,记录在案;

徐麟,男,28岁,S市人,于癸巳年甲子月戊辰日戌时死亡,魂魄报到,记录在案;

纪意风,男,20岁,Z市C镇人,于乙亥年戊子月丁丑日亥时死亡,魂魄未报到,无记录。

“那么周全昌和徐麟都是正常死亡,没有问题。”孟晓沁研究着地府报告,“但是纪意风……”

“看来你得交一份解释给地藏王了。”穆云枭说。

孟晓沁白他一眼,“你就不用交报告解释了?你那红绳,一半系了鬼,一半系了个人。”

孟晓沁和穆云枭三天两头去医院探望骆璟夕和纪意风。半个月下来,护士们都以为他们是二人的亲属或者朋友。

骆璟夕和纪意风却浑然不知。但他们俩的伤势却日见好转。他们经常去医院的花园散步、晒太阳。二人说说笑笑,相处得非常融洽。

“为什么叫我锦儿?”骆璟夕有一次笑着问。

“不知道啊。你不叫这个名字吗?”转世投胎后的纪意风笑着回答。

骆璟夕摇摇头,“我不叫这个名字——不过,曾经有人这么叫过我。”

“是谁啊?”

“不知道。”骆璟夕说,“只听见声音,没有看到过人。仿佛就贴着耳边低语。”

于是纪意风贴近她的面颊,在她耳边低低地呢喃,“锦儿,是你吗?锦儿,是我……”

骆璟夕浑身微微颤抖,眼中噙着泪花,她紧攥纪意风的手,“我不知道这样想是不是很对不起阿昌。可是结婚前,我就觉得这次结婚不能让我心里踏实;而叫我锦儿的这个声音,却总是让我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是不是上天就不认可我和阿昌结婚,可是又为什么要用这么惨烈的方式呢?如果我还有一次机会,我会告诉阿昌,其实我不爱他;而不管叫我锦儿的人会不会出现,我都会坚定地把握自己真正所爱的人……”

她扑进纪意风的怀里,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