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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一笑道:“自古宝剑赠英雄,这月华剑我留着也没有用,这次朕就赠与你了,以后行走江湖,为朝廷尽力,还能用得上呢。”
叶承见朱棣坚辞不受,没有办法只好将宝剑再次收回,道一声谢,然后快步离去。
在长廊中急急行走的叶承正好与迎面而来的郑和打了个照面,郑和见是叶承,连忙走进问道:“叶少侠,我因为军务之事稍微来的晚了一些,你怎么却要往回走?难道皇上的召见已经结束了吗?”
“是的,皇上适才遇到了刺客行刺,恐怕要处理这件事呢。”叶承此时只想尽快离去,于是草草答道。
“刺客?竟然有这种事情!皇宫之中,天子脚下是谁如此大胆?”郑和大为惊异。
叶承苦笑道:“这我就无从得知了,郑大人不妨现在过去一看究竟,也可询问皇上是否有何后续安排。”
郑和连声称是,急匆匆直奔明澈园而去。叶承见支走了郑和,长舒了一口去,他现在最想见一个人,感觉只有她能够排解自己心中的愁闷与不安。
这个人当然就是钟晴。
此时的钟晴正在花园里赏花,即便阅历丰富的钟晴,有很多花也是叫不上名字来的,不由得十分好奇兴奋。正在这时,却突然听见一声咳嗽,钟晴抬头看去,竟然是叶承站在了门外。
“叶哥哥?怎么是你,你不是被皇上召见去了吗?”钟晴连忙跑到近前,笑着问道。
“此处非讲话之所。”叶承低声道。
钟晴当即会意,将四个贴身丫鬟以及几个奴仆叫到身边道:“几位为我忙活着大半天,想必也是乏累了,本姑娘特许你们出去散散心,等过一个时辰再回来就行了。”
几个下人互相看了一眼,不敢说什么,一个个鱼贯而出。钟晴见他们走的远了,这才将叶承带到了房中。
“叶哥哥,我看你神色颇为慌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有没有告诉当今天子,你就是他的儿子呀?”钟晴关切地问道。
叶承苦笑一声,将事情的整个经过原原本本地向钟晴说了一遍。钟晴睁大眼睛听着,不由得为当时的叶承捏一把汗,如果月华剑真的刺向了朱棣,那整个大明帝国都将发生翻天地覆的变化,到那个时候,谁也无法预料天下会变成什么样子。
“叶哥哥,你不会真想刺杀你的父亲吧?”钟晴仍然不敢相信。
“我......我也不知道。”此时的叶承,的确已经陷入挣扎。
“叶哥哥,虽然我平时都特别敬佩你,但这次晴儿却要告诉你,如果你真这么做了,天下百姓就要遭殃了!”钟晴握住叶承的手说道。
叶承明白钟晴的意思,如果杀了天子,那么整个朝野内外必定震动,到那时候皇位必定陷入争夺,全国秩序都将陷入混乱,蒙古等外族就会伺机入侵,整个大明可能就将再次陷入战乱的境地,那么洪武皇帝朱元璋好不容易创建的基业就有可能面临着毁于一旦。
但是就因为这样,就要忍受下自己母亲悲苦而死的仇恨吗?就可以任凭自己颠沛流离的童年这样成为尘封的回忆吗?叶承心有不甘,他的内心仿佛有两只正在拉扯博弈的手,谁也无法占据上风,但谁也不肯先松手投降。
“晴儿,我该怎么办......”叶承向钟晴问道。
钟晴心中十分心疼眼前的叶承,他知道叶承长期以来实际上背负了太多的债和责任,但他表面总是一副无所谓的神情,那是因为他不想将这些苦闷转移到别人那里,他更想和自己在一起的人能够快乐开心。
但是这一刻的叶承,似乎已经不堪重负,他已经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
“叶哥哥,其实晴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我处在你的位置上,相信也会如同你一样生气、难受和彷徨,晴儿只是不想你再次受到伤害,你遇见了我,我就想让你的后半生不再有那么多苦闷和忧愁了。”钟晴一边说着,眼睛已经开始湿润起来。
叶承的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感动,其实有无数次在面对钟晴时,他的脑海中都会想到不再去复仇,不再去追问父亲的责任和过错,能够和钟晴这样美丽善良,聪明伶俐的姑娘过一生不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吗?
叶承伸手揽钟晴入怀,这一刻他心中的仇恨已经被对方融化,他的世界里,也只容纳了钟晴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