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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烈臣颇为意外的向叶承看去,就连坐在叶承身侧的郑和、钟晴与霍然等人也是为之一惊,完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刻有此举动。
“叶哥哥,你莫不是疯了吧,咱们才不过初来乍到,你就要在这皇宫之上得罪人吗?”钟晴压低声音,关切地对叶承说。
叶承微微一笑,因为他的心中早已经有了打算:“晴儿莫怕,我自有计较。”
这时郑和也不解道:“叶少侠,此事与你无关,不必为了郑某将自己置身于险地。”
叶承哈哈一笑,冲着郑和摇摇头示意无碍,紧接着站起身来,离席走到了中间空地之处。
此时的明成祖朱棣也是颇为好奇,没想到这个新来的少年游侠竟然如此冲动,不过也十分佩服他的胆量,正好想看看他武功如何,不如就来个顺水推舟,让他们比上一比。
陈瑛见皇上默然不语,自己先按捺不住道:“放肆!这是朝中之臣的比试,你一个江湖中的游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掺和?再者庄大侠已经说过了,是他徒弟与道衍法师徒弟之间的比试,你又不是他徒弟,怎能越俎代庖?”
“他现在已经是我的徒弟了。”道衍突然在陈瑛身后缓缓说道。
这一言更是让在坐两旁众人无不惊骇,就连朱棣也是感到意外,心中不由暗道:“看来今天道衍是要和陈瑛较上劲了,这样也好,我来个坐山观虎斗,也正好看看这几次三番救了郑和的少年有什么能耐。”
朱棣虽然事不关己,但那边陈瑛却跳起脚来道:“道衍法师,你这不是信口雌黄又是什么,这小子不过刚刚来到应天府,你是何时收他为徒的?”
“就是现在。”道衍笑答。
“你......”陈瑛真是气得肺都要炸了,本想郑和不会武功,庄烈臣的徒弟却大多都是一品阁中的高手,如此比试自己必定能挽回一点面子,没曾想道衍突然来了这么一招,真是令人猝不及防。
“陈大人,你位高权重,但请尊重一下叶少侠,不要一口一个小子之类的叫着,毕竟他也是皇上今日宴请的宾客之一,更何况对咱大明朝有功,你如此言语不拘,不也是对皇上的一种不敬吗?”郑和朗声道。
“好啊,连这死太监都敢批评起我来了,真是无法无天!”陈瑛心中暗骂,但是郑和如今凯旋而归,成就不世之功,自己现在无论如何是不能当众发作的。
“好了!既然这位少侠愿意献艺,更兼又是道衍法师新收的高徒,那么比试一下又有何妨?”庄烈臣朗声道。
叶承微微一笑,冲着庄烈臣一拱手,当即庄烈臣目光转向朱棣,只等皇上应允。
朱棣缓缓端起酒杯咂了一口,然后说道:“宴前献艺,正可展我大明勇士雄威,朕当一观,为诸位临阵。”
庄烈臣得到了朱棣的应允,当即躬身施礼,继而高喝一声道:“狗儿何在!”
只见一声喝毕,身后武士中走出一人,长得瘦长身材,三角眼、方口塌鼻,正是内官狗儿。这狗儿跟随朱棣靖难之役出生入死,几次三番救朱棣于危难之际,所以虽然出身低微,但深得朱棣信赖与赏识,朱棣登基之后,便让庄烈臣收其为徒教练武功,至今已有精进。
庄烈臣外粗内细,知道这狗儿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这次首先派他而战,就是为了让他在众朝官面前露露脸,也好让朱棣高兴高兴。
这边叶承不慌不忙,先是冲着朱棣躬身施礼,并不说一言,然后走到狗儿身前,仔细打量此人突然想起却是认得。当时应天府攻破后在城内街道上曾与其相遇,这狗儿当时还想出手打叶承,只不过被叶承轻松避过而已,如今再次相逢,叶承心中颇有底气。
对面的狗儿看看叶承,发出一阵轻蔑的冷笑,他现在却是认不得叶承,因为那时候叶承刚从地牢出来,蓬头垢面的难以辨认,与如今的潇洒倜傥自然是天壤之别,判若两人。
“小子,一会儿有你后悔的时候。”狗儿压低声音恶狠狠道。
叶承慨然一笑道:“多说无益,会咬人的狗是不会叫的。”
狗儿出身贫寒,家中父母又没什么学问,只是觉得贱名好养活才给他起了这么个名字,虽然狗儿深以为恨,但是一来被人叫的惯了,而来那时的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父母给起的名字不敢擅自乱改,于是久而久之也就如此了。这些年来他步步高升,再也没有人敢拿他名字取笑,如今叶承却突然揭了他的伤疤,不由得勃然大怒,也不等庄烈臣发话,陡然间纵身一跃向叶承攻去。
叶承眼见他从半空中扑下,双手如两把钢叉一般卷曲着,知道他练得是极硬的功夫,当即脚尖用力,向后撤身避开来招。这狗儿落地后一招不中,紧接着又连续发出第二招、第三招,虎虎生风,气势夺人。
叶承却总是退而不战,在外行人看来好似险象环生,但是道衍却是一看就明白,不禁暗自点头。
原来叶承如今久经战阵,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已经颇具经验,一见这狗儿练得一身横练的功夫便知道一开始定然气势很足,不如先耗他一耗,等他这一股劲泄了之后再行反击。
这狗儿却是力求速战,眼见得叶承左躲右闪就是不曾接架还击,不由得越来越是急躁,双手好似秃鹫的锋爪一般向叶承要害处不断攻来。
两人一攻一退,仿佛不是在这比武,而是追逐一般,就连朱棣也是眉头微蹙,心道这少年难道临阵怯敌,不敢还手吗?可是仔细看去,又好像不是如此。
但见此时两人已经走了三十余个回合,狗儿将自己那套“鹰抓功”已经堪堪使完,却是一招也没有能够沾上叶承,不由得又气又惊又是乏累。这边叶承眼见得对手已经如同强弩之末,当即笑道:“既然已经伸出了舌头,那就看我如何打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