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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别过脸装没听见。
杜春分忍不住说：“可是光宁阳就有几个比甜儿考得好的啊。”
甜儿头：“全省比我考得好的正好就是宁阳那几个。帝都大学就算在咱们这边招五个人我也能去。”
杜春分怀疑她耳背，忍不住看邵耀宗。
邵耀宗也懵了，“满分四百分，你不才三百二十多？”
甜儿再次头。
邵耀宗转向他岳父：“我记得早些天的报纸上说这次考试的总人数有五百多万？哪怕帝都大学这次招一两千也轮不到甜儿吧。”
贺伟的妈笑道：“不止你，大伙儿都这么想的。我天还跟贺伟他爸说，贺伟这次没戏。谁能想到，话音落，邮递员就来了。”
杜春分忙问：“贺伟考上了？”
贺伟不好意思说：“吊车尾的宁阳师范学校。”
杜春分想起另一个同样报宁阳师范学校的陈森：“你考多少？”
甜儿道：“两百出头，三分一来自数学，三分一来自语。另外两门都没及格。”
贺伟的脸红了。
杜春分：“那你去吗？”
贺伟连连头：“去。杜爷爷说，这次考成这样，是因为时间太短，很多人都没时间复习。我今年不去，明年四门都考及格，也不一定能上宁阳师范学校。”
杜春分闻言不禁后悔：“早知道这样就让你们填志愿了。”
甜儿：“真填志愿，我们四个得四个学校。安安也别想去她喜欢的学校。”
听到这话，杜春分又不后悔了，“那你们回头可得加把劲儿。”
甜儿一头：“你们先吃饭吧。”
左右邻居起身告辞。
杜春分和邵耀宗回到自己屋里，想想高考成绩，又忍不住感慨：“那么多学生，甜儿居然能考全身第四。”
邵耀宗也觉得不可思议，“若是能先出分数再填志愿，陈森说不定能上个本科。”
杜春分头：“是呀。可惜这是不可能的。”顿了顿，“既然帝都大学的录取分数线那么低，小美再努力半年说不定也能上。”
邵耀宗道：“咱们又不指望她光宗耀祖，也不需要她赚钱养家，她喜欢最重要。安安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
比起小美，安安确实难办。
杜春分：“你想个办法。别回头到了大学上一年上不去，回来再考的话，中间隔这么久也不好考。”
邵耀宗也没什么好办法，翌就把这事告诉他岳父。
杜厅让邵耀宗先回去，留杜春分娘几个住几天，他带几个孙女各单位逛逛，看安安对什么感兴趣。
“回去”两个字让邵耀宗想起昨天因为高考成绩遗忘的一件事：“爹，春分说你年后回老家。具什么时候回去？要不要我们陪您一起去？”
杜厅想也没想就说：“不用。你们有时间天就热了。那么热的天，我才不回去。”
邵耀宗：“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杜厅算一他的程表：“三四月份可能去调研。到时候抽出一天半天来过去看一。”
“你一个公安厅的调研？”杜春分打量她爹：“你有啥好调查研究的？”
甜儿道：“爷爷除了厅长还挂着好几个职位呢。”
杜春分不禁问：“革命委员会没人了？”
“有人。可惜都是些秋后蚂蚱，不敢再蹦跶。”杜厅想想自从上宣布历经十年的革命结束，有些人一个比一个孙子，“都怕秋后算账，现在是能躲就躲。我不出都不行。再说了，早晚得回去一趟。”
有些账也该算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