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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耀宗随便给她们擦擦嘴，就让她们玩儿。
外面很黑，也没路灯，四个小孩就院里躲猫猫。
邵耀宗没吃饼，和杜春分把剩下菜吃光，又喝半杯水，正好个饱嗝。
杜春分放下筷子：“邵营长，吃的滋润吗？”
“别拐弯抹角，直说。”俩人一起几个月，邵耀宗再不知道她话里有话，就傻家。
事还得从副食厂说起。
每月两斤肉票，杜春分全换肥肉熬油。孩子能吃的只有猪油渣。除以买四次海鲜，其他时候要么吃素要么吃鸡鱼和蛋。
吃素不长身体，鸡蛋限购，几个孩子又吃鱼吃够，杜春分就把主鸡身。不能天两头山，她副食厂买菜的时候留过，每天都有鸡卖。
鸡的生长周期短，农家一次以养好只。一半自己留着，一半给生产队。生产队交给有关部门，有关部门就会卖给有需要的单位。比如部队食堂。
农村家家户户不富裕，自留的鸡不舍得吃，不以私下交易，但以卖给收购站。副食厂的那些鸡便来自安东县收购站。
农村养鸡散养，吃虫子和青菜，便宜。经副食厂倒一把手，鸡也没猪肉贵。
杜春分：“我算每十天买一次鸡。”
“买啊。”邵耀宗松一口气，“事你做主。”
杜春分挑挑眉，看着他说：“我还没说完。十天一次鸡一次虾一次鱼不钱。”
“所以？”邵耀宗的心不自觉提嗓子眼。
杜春分：“以前你让我每月存一点钱，留着以后给你爹娘请保姆。事还记得吧？”
“是你说的。”
杜春分点头：“那是因为你要给他们钱。”
邵耀宗大概听明白，“先不存？”
“你说呢？”杜春分让他自己掂量。
爹娘现有吃有喝，用不着钱。孩子却正长身体，耽误不得。
邵耀宗不想再看闺又黑又瘦跟乞儿似的，“那就，先不存？”
“确定？”
邵耀宗别她么一问，顿时不敢不确定。
六月的第个周末，杜春分就副食厂买只鸡。
家门口碰蔡副营长的娘抱着孩子乘凉。
蔡母看鸡眼睛一亮。
杜春分本算直接屋，她看得不好装瞎，“婶子，做饭没？”
“儿媳『妇』正做。”蔡母走近一点，发现是老母鸡，很外，“小杜买的？”
杜春分觉得话有思，“是呀。”
“你不是会猎吗？”
杜春分要是不知道她惦记她的鸡，准以为小老太太嘲讽她，“也不能天天。野鸡吓的不出来，以后想吃就难。再说，野鸡哪有家养的老母鸡有味啊。”
“个鸡挺贵吧？”蔡母问。
杜春分不知道她想干啥，顺着她的话说：“很贵。平平和安安身子虚，补补，天冷生病。”
蔡母来一个月，经常能看甜儿姐妹几个。她起初以为甜儿和小美是邵耀宗亲生的。平平和安安是杜春分的闺。
姜玲告诉她弄错，小老太太嘀咕两天，实想不明白，营长家的千金咋还不如厨师的闺水灵。
给孩子补身体，蔡母张不开口说别的，“是得补补。不吃好点长不高。”
杜春分听话倍感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