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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这样说学生就不同意了,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首要就是修身,修身就要正心,正心就要诚意,诚意就要致知,致知就要格物,所谓格物?在学生看来无非就是欲事磨心,大人于华城驿,这十万百姓,城中事事都要大人过问,可谓独揽大权,大人已经在为百姓做事,但这还不够。
知府饶有兴致的问道,师爷快说,老爷我哪里做的不够,你是不是又听见谁说老爷坏话?告诉老爷是谁,老爷一定要把他全家抓过来打板子。
师爷心里咯噔一下,这位大人生性淳朴,又天真烂漫,这么复杂的话他可能没听过几次,要的误会了我在骂他,那岂不是要被大人的赤子之心所害?想到这里他不敢再绕弯子。
“大人,学生怎么敢说大人坏话啊!学生是说大人已经为百姓做了许多好事。但对赵公子这件事来说,只为百姓做事还是不够的。百姓是人,剑不是人,百姓拿剑杀人,大人可以惩戒百姓,可剑拿着人去杀人,如若是寻常父母官,大概也会惩戒百姓。但大人深知格物致知之道,格外物,以求正心,故能为善去恶去伪存真,放方能罚剑而不罚百姓。”
说到这里,师爷指着又一次出现在知府案上的剑说道,“这剑就是恶。”
又指着赵宁说道,“赵公子就是善。”
指着知府说道,“大人不安常理,只一心求真,求正而存义得仁而德就是善。”
又指向外面说道,“天下为官者却只是知道过去如何,拿现在去套过去,连眼见为实都可以不管不顾,把格物说成了格万物以致知,所以他们看见赵公子拿剑杀人因为过去没有这样的事,他们就认为是赵公子杀人了。这就是恶。”
“大人若只为百姓做事,与那些庸官有什么不同?若只为百姓做事,剑做了坏事谁来管?若是日后山石鱼虫,走兽飞鸟做了坏事又由谁来惩戒?”
知府大人做恍然大悟状,“拍着肚子说道,先生说的是,本官也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赵宁却是在旁边摇头说道,师爷谬论小人不敢苟同。格物乃究究事物之理,非是什么去其心之不正以归于正,以全其本体之正。须知我之于天地,如沧海一粟,我心之于我十不足一。格物不格外物而去格心以求格物,岂不是以小格大,以我之心定天下事,这是大缪。”
“若大人听信师爷谬论,岂不是要入了歧途?小人不敢让师爷误导大人,所以今天若有不敬,请师爷见谅。”
知府大人看着本来聊的好好的两个人这没一会儿就掐起来了,赶紧出来打圆场道,“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但本官觉得赵公子更有道理,因为师爷说的本官听不懂,也不知道有没有道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聊这些了,前些天师爷不是送了一些笋过来吗?等下我叫人去买一壶散酒来,正好拿这笋下酒以庆贺赵公子这个…这个骑猴找雪”
赵宁忍了很久终于没忍住“噗!哈!咳咳咳!不好意思,口水呛到了。”
“大人是沉冤昭雪。”
“对!师爷说的对,是沉冤昭雪,我说哪有猴能骑……”
“大人!赵公子还在这里呢。”
“对对对!赵公子一定要留下来,我们好好喝一杯,晚上我们再去妓馆好好乐呵乐呵。”
“这恐怕不方便,小人这次来华城驿是陪着美人来见见世面的,如今七日过去了,若今日再让美人独守,怕是要轻慢了美人。”
“是极是极,既然这样,那师爷送送赵公子。”
知府衙门前,赵宁拜别师爷之后转头就看见紫兰在对面糕点铺子门口的躺椅上,啃着花花绿绿的不知名糕点。而在她身边不远处正有大批男人整整齐齐的排着队,而店里也不时有男人走出来,他们的脸上都带有痴迷之色。
虽然他们都提着糕点出来,但他们似乎都不是来买糕点的。
紫兰见他出来,她也顾不得手里和腿上的糕点,往地上一扔就往铺子里跑。
等赵宁进入店内就看见姜筠坐在柜台后面,她笑着问每一个人的姓名,住址和做什么的。等那人回答完问题,她身边的青荷会给那人一个纸包。
赵宁看到这一幕不由的感叹道,“真是物尽其用。”
“什么物尽其用?”
不知何时姜筠出现在赵宁身后,语气里带着不满和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