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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可等了许久,电脑对面的那个她一直没有回我的消息,也许她正在和另外一个他闲聊得不亦乐乎不可开交吧,我把这个神秘人彻底凉到了一边,这让我的心底很不是滋味,这让我多少有些失落,我该拿什么身份去面对她呀,或许在她的另一次热恋中再次扮演姗姗来迟的角色,我可不想再成为她爱情的背景墙,可心底的伤还是让自己不敢轻易太接近她,那种心碎的滋味依然清晰如在。

纠结了许久,可看着卡中的余额已经所剩无几,也就打消了一切的想法,可就在我即将下机之际,她回了条消息,新年快乐,你在忙什么呢,怎么那么久才联系我,你在哪呢?

此时我的IP地址已经显示在东莞了,这才想起自己忘记关IP地址了,对于如此精明的女人,她一定早一眼看到了我的IP,多少已经猜到我已经随着打工的人潮来大广东淘金或是挖煤了,此时的我应该舒舒服服的在大学念大四才对!因为我之前骗她说自己念了个不起眼的本科,而且从事的是水产养殖的业务,就她的智商哪怕是去大广东实习也得去湛江才对,而且此时IP显示的却是东莞的沙角,虽然这里也是半岛,周围海水也多着去呢,可似乎这里和水产养殖粘不上什么边,这下我再向她撒谎就不好圆谎了。

我也只能老实和她交代,和同学打架被学校开除了,只能跑广东谋生了······

我想电脑前的她一定诧异得不行,也许她会责备我,或是微微的同情,就在我愣神之际,两个钟头的上网时间一到,电脑给我自动退出了系统,退回了登陆界面,一时间让我傻了眼,我这才慌忙跑前台再另外开了张两小时的卡,可等我跑回原来的座位,这才发现电脑不知道缘故关机了,看看周围没什么人呀,我想也没多想,再次开机,可这次电脑一摁,显示屏死活都没啥反应,再摁了几次,干脆主机开关的显示灯都没亮,这都啥怪叉网吧呀。我立马又开了隔壁的电脑,可还是一顿卡顿,弄个三五分钟焦急得满头大汗的我才成功登陆。

可等点开QQ,上了号才发现,她的头像已经是灰色的了,她下线了······

火急火燎的我给她去了条消息,还在不,你不会生气了吧?可电脑对面的她却没了反应。她用的是笔记本电脑,可以二十四小时在线的,该不会断电了吧她,或是正因为什么事出去忙了吧。

焦急的等待了许久,她的头像还是灰色的,心想这不是存心吊我的胃口玩我吗,弄得自己也没辙,期待与她的进一步深入了解,期待她会责备我什么的,可啥也没等到,那种心悸,年轻的男女最深有体会不过,毕竟人是无法自己我控制七情六欲的动物,谁也逃脱不了爱情的心动。又等了半小时,电脑对面的她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心灰意冷的自己,也只能点开网站,随便看点新闻,真是心疼我的那几块钱,于是又点开那个游戏私服,进去嗨皮一下。作为半个黑客的我,也曾经和网络上的朋友黑过几个游戏私服,可那需要消耗很多的时间和精力,不像上街买几斤肉给点钱就行那么简单,再说开私服的也不都是傻子或是电脑小白,很多的都是不折不扣厉害的黑客高手,就靠专门弄私服养家糊口,要是遇到狠的,查到你的IP地址,你就彻底玩完咯。

在游戏里百无聊赖的玩游一番之后,带着几分不甘,下线了。游戏里一番打斗,好不热闹,那时候的魔兽世界实在是太火热了,简直是激情四射酣畅淋漓,特别是在私服里,有钱就是佬大呀,没钱只能装孙子当小弟。

出了网吧,这才发现肚子正饿得出奇,也就随便找了点吃的东西填肚子,此时离午夜还有一段时间,莫名感到深深失落的自己,也只能随处溜达溜达,也好驱散内心失落之情。要是有部智能手机多好,挂个QQ什么的,随时可以第一时间收到她发来的消息,可穷得叮当响的我,仿佛和这个高科技世界绝缘。一入夜,这个大广东的半岛也热闹了不少,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大有一番欣欣向荣的繁华景象,街边不是夜宵摊就是卖烤栗子的,还有各种电影碟片出租的,在那个网络还没完全覆盖的年代,这是解闷的最好选择,可惜我那没有DVD机,不然租几部劲爆的碟片解解闷,比如说色戒完整版之类的······大学的时候也租了不少,比如自己小时候最爱的北斗神拳全集,或是倩女幽魂三部曲。记得小时候,那是九十年代,在我二三年级的时候,老爸才买了一部黑白电视机,而且还是在我去别人家看电视的时候,和对方打了一架,还把对方打破了头,鼻梁那是直接开了酱油铺的,鼻血狂涌奔腾好不热闹。

小时候不会打架,不是扯头发就是挠脸的,可我也不知道从电视上的武打片学的还在自己领悟的,或是被人家一拳干爆过鼻梁鲜血狂冒,一遇到不可避免的干架,都是冷静的盯着对方,就在对方要施以暴刑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先于对方的拳头挥洒在自己身上之前,直接一拳往对方的鼻梁上去,一击即中,立马就能收到完美的效果,对方也就瞬间失去战斗力。

那次打架被老爹棍子狠狠刷了一顿,人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被老爹给教训了,因为我打的是副厂长家的傻大儿子,还好当时一拳下去力道把握得还算不错,怪就怪在这一拳下去,居然也伤到了对方一只眼睛的视网膜,给我打出了血,眼球里满是红灿灿的血丝,极是恐怖,当时就把我吓傻,还因为一拳下去打瞎了。还好去医院及时,没落下独眼龙的祸根,不然我老爹非打折我一条腿不可,从那之后我就很少打架,老老实实安安分分认认真真做个好人,上了初中也不敢有任何的自大轻狂,毕竟少了个爹,腰板子再也挺直不起来,再加上生活窘迫,营养不良咋滴,身高也就彻底停滞在根号二附近,再也与高大威猛玉树临风绝缘,以至于上了高中大学,鲜有机会施展自己的独门绝技,给予对方致命打击。

要是当年参个军多好,至少在打架方面不会吃亏!这一念头一直萦绕在我脑海里多年,身高又不够,再说为了出人头地一个劲的埋头拼命的念书,成了个十足的书呆子,也就落下中度近视的祸根,直到上了高中,也遇见了她,我才彻底的从书呆子的行列走了出来,因为我喜欢上了足球,也莫名其妙喜欢上了她,虽然身形瘦小,可在足球场上依然横冲直撞奔跑个不停,也许那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时刻,可以忘记所有的烦恼和忧愁。

话说回正题,那时候的黑白电视一个月只需要交五块钱就能看各种香港武侠片大片,还有各种岛国的动漫,我最爱的还是北斗神拳,可这动漫一天就播放一集,而且还是凌晨四点多。有一次夜里四点多我偷偷起来看电视,无意中就看到了这部,于是我就暗暗记下大概的时间,几乎每天夜里三四点起来,就为了看一集北斗神拳,有时候晚了就是几分钟,有时候的能看个全集,想想那是多么幸福的时光,可如今已是物非人也非了。

怀着重重心事的我,沿着街几分闲情的溜达,也有在街边卖各种书籍的,当然那个时候盗版书还是很盛行的,不过还好,各种小说和原版几乎一字不差,而且价格便宜了不是一个档次,书店里卖个五六十的,这里也就卖个十块钱,除了纸张微微差了点,字迹也不是特别清晰之外,其他的和正版没什么大的差别,却是我们这些爱好书籍之人的首选,毕竟自古最穷是书生呀。

一路走走停停兜兜逛逛信步到了一花鸟市场,这里还真是应有尽有呀,不仅有花鸟鱼虾,还有各种奇石古玩之类的,活脱脱一个北京潘家园的派头。那时候的奇石生意正浓,比如赫赫有名躺在的台北故宫博物院的东坡肉,被奉为镇馆之宝,还有最近火得不行在业内有奇石之王之称的灵璧石,当然,东坡肉传承有序不假,其实就是一所谓的猪肉石,早些年还被炒得几乎上了天,简简单单一枚猪肉石轻轻松松就能换辆宝马,可后来在大广西大量发现猪肉石的原石,这下好了,当初奉为珍宝的猪肉石五花肉,如今价格都比不上一斤猪肉,你要多少有多少,甚至到了白送人都无人问津的地步。这时东坡肉也就尴尬了,当年我可是独一无二的,如今,满大街的全是这货,好尴尬呀!

对于各类古玩我还真是一窍不通,一个穷书生对这还真打不起兴趣,都是土豪闲暇时打发时间的玩物罢了,不过对于各类奇石,我还是挺感兴趣了,毕竟小时候没啥玩具,就爱收集各种小物件小玩物,比如蜗牛壳之类的,或是彩票大会过后丢在地上的各类开过的奖券呀,那时候还真想捡到一张黑桃K,哪怕是梅花勾也行,不过捡到的几乎全是方片二和梅花三的,小时候虽然贪玩,可也不傻,总莫名期待遇到类似阿拉灯神丁和四十梅花大盗这样的事,也好改变我家穷困的家境。虽然在老家人眼里,我老爸又是工厂工人,又是老中医,家里病人家属送的各类白酒瓶子能绕家好几个来回,家里从来不缺香烟果糖和香蕉,要知道那个九十年代,能几乎天天吃上香蕉的家庭基本可以算是小康水平了。可在县城长大的我知道,自己需要不断的努力才能改变自己家庭的命运,甚至整个大家族的命运。小考的时候老爸已经被送去省城医科大看病了,而我却一无所知,考试的那天早上,口袋里没有半毛钱,要知道平时老爸都是给我们几个姐弟一人一块钱的早餐钱,那是可以吃两碗米粉的,九七年的时候一块钱还是可以吃一碗米粉的!

那天遇到了个同班同学,交情还算过得去,虽然我不怎么说话,可他也一眼看出了我的窘境,随手给了我一个桃子,没吃早餐的我,虽然有些难为情,可还是接过了那个桃子,至今我都还记得这份交情,只是深埋心底罢了。最后我还是如愿考上了县里最厉害的班,在和老爹通报了这件鲤鱼跃龙门成功的喜讯之后没几天,他永远离开了我们······那时候的我没有哭,也没有掉半滴眼泪,姐姐和妹妹却哭成了泪人!

小时候的我简直是各类小玩具收集大王呀,只要是不花钱的基本都被我免费收入了囊中,什么玻璃球呀,各类印制的水浒一百单八将的小卡片呀,当然还有变形金刚和凹凸曼打小怪兽的,被我收集了整整一大箱,我最爱的还是子弹壳!九十年代那时候的环境不是特别的好,不过我家离公安局很近,所以去上学都有意无意的路过那,里面有武警训练场,看得我热血沸腾呀,各种徒手搏击我是看得津津有味入了神。有武警就有打靶训练,手枪在一处,步枪在另外一处,手枪靶场离我家很近,训练时不让我们这些无知的小盆友靠近,就只能远远的看着,等打完了收队了,我们再去捡子弹壳,弹头几乎都打碎了,捡到了也没什么大用,不过那时候的我还算勤快激灵,总会在别人找过的草地里反复摸索好几便,还真硬生生让我捡到了颗还没打的子弹。

毕竟那时候我知道打过的弹壳的击打面是有个小凹坑的,可我却找到一颗完好的子弹,弹头还在,反复确认了好多遍我才敢肯定,这颗子弹是没有使用过的,我也不敢和小伙伴说,更不敢和大人说,也就偷偷收藏了起来,至今还压在箱底呢,都不敢拿出来给小伙伴炫耀,真担心哪个不怕死的傻帽拿铁锤去敲击子弹的底部,那还真会弹毁人亡呀。

步枪的靶场在很远的山里,是个土坡,有新旧靶子场,就是挂靶子的地方,相隔不远,也就十多米的距离,山的这边一处平地作为射击处,靶子在对面的山坡上。子弹壳很多都掉到山坡下的茅草丛里,掉地面上的基本都被官兵捡拾起来,只有掉茅草丛里难以寻找的弹壳才被保留在了原地。当然寻找弹壳的小伙伴很多,几乎才打完靶,一群又一群的小伙伴已经在周围蠢蠢欲动了,等我和表哥赶到的时候,那群小伙伴已经满载而归了,所以能找到的弹壳很少,于是只能去对面挖子弹头了,如今靶场早已经荒芜,茅草丛生,连去往的小路都已经走不动了,当年兴冲冲跑去挖子弹头的一群小伙伴,也都散落在了天涯,再无人问津,想想自己一个人故地重游,多少也会情不自禁掉下潸潸泪水的······回不去的童年和快乐,一切都埋藏在了历史的尘埃中。

当然公安局一墙之隔就是县小学,古老而悠久,民国时期的县政府办公大楼就在小学内,还有一栋就在一墙之隔的公安局内。不过我姐姐在那小学念书,开学的时候我会时不时跑去和她一起去注册,或是放学之后跑去找老姐,也就熟悉了那里的一切。我在另外一个小学,在小河的对岸,要绕大老远过桥了再折回来好一段距离才到,后来又修了座大桥,平时要十来分钟才赶到的路程,修了桥之后就五分钟不到就到学校,快的话三分钟,打心底开心了不少。所以每天早上我就估算着时间,离七点半还几分钟,我才火急火燎赶去学校,毕竟那时候的我有个不好的坏习惯,放晚学之后从来不急着写作业,而是各种小伙伴间的玩耍,等第二天四五点的时候才爬起来写作业。

那时候我家主卧室的灯还是那种老式的开关,不是直接按在墙上的,而是开关和灯头直接连一起的,需要伸手去摁开关的,而且开关两头都有插孔,一不小心就有触电的危险,这让年幼的我很是忌惮。那时候的我身形瘦小,需要先弄张小椅子垫在脚下,然后就借着窗外依稀的光亮,去猜测灯头与开关的位置,再伸出手一阵摸索,才小心翼翼的开了灯,然后拿了个高一点的四角方凳子当小桌子,一个人默不作声的在小椅子上写作业。

要是是数学作业,就做得很快,毕竟自己的数学还是不差的,语文就不一样了,很多字我都不怎么认识的,不是翻书又是查字典的,折腾得精疲力尽天已大亮,不像现在有手机网络的,手机一点一查,什么都出来了。那时候家里就一破闹钟,电池用久了时常也会停停走走很是耽误事情,不过还是挺好用的,作业要是提前写完倒好,要是写不完就坚持到最后一分钟,在离七点半还差五六分钟的时候,就急急忙忙收拾笔纸,往书包一塞,再奔到水龙头前,水龙头一拧,两手一接,胡乱用冷水洗把脸,然后就急急忙忙奔向学校。夏天还好,到了冬天那水冷得吓人,可想想自己小学的时候还真没怎么用过毛巾,这笔毛巾的钱还真省了下来。

也不知道多少次一路火急火燎才奔了大教学楼下,广播体操早已经大作,一群又一群的学生早已经往楼下拼命挤,毕竟那时候的楼梯口窄得不行,而且就三个楼梯口,中间的那个是万万不能走的,你拼了命的才山到三楼,活硬生生的又把你挤到一楼的!所以自己只能二选一,哪人少往哪钻,有时候上到二楼,又各种往其他两楼梯跑,确实有时候一个楼梯里挤得太厉害了,只能另想办法,实在不行就只能再等几分钟,在广播体操开始的前十几秒,人才基本走空,这时候就得发挥自己的特长了,一路狂奔到教室,书包往座位一扔,再飞速的奔下楼,直奔大部队所在地。而我却是全班个子几乎最矮的一个,排成三排的队伍,两排男一排女,我总是在头头第一个,小学五年,朕的龙位雷打不动!

其实也可以直接把书包带到操场的,或是扔草丛里,不过那样的风险还是有的,毕竟要先把书包放到座位上,要是直接去做体操非得被老师拉去做思想教育一番,我可丢不起那个脸。想想自己还真是个怪学生,这挤楼梯都挤出了心德,回忆里有太多的欢乐,可那些欢乐在老爹离开之后,彻底的离开了自己。童年的时候虽然有些苦和窘困,多少还有老爹这样强力的靠山,我可以放开手脚去闯去拼去争取一切属于自己的美好未来,可老爹走了之后,我几乎一无所有,那种从天堂掉入地狱的滋味,也只有我们这些经历过的人深有体会。

初中之后我也只能远走他乡,遇见了灵灵,那个笑起来莫名让自己神魂颠倒的漂亮善良女生,可惜她并不知道,在遇见她的三年前,我早已经一无所有······就连最后要离开的那一刻,在她的面前,那期待已久的三个字,我怎么也开不了口,不是不敢,而是不能!我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左右,又拿什么去左右自己的爱情,我给不了她渴望的一切,也许这样的决定是痛苦而无奈,可我却没其他的选择,她会遇见可以给她幸福的那个人,只是那个人永远不可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