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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素见他抢自己的差事,不禁一愣,微微皱眉。

宇文护倒无可无不可,挥手道:“去吧,一切小心!”

李文贵大喜,高声应命,得意地向杨素抛去一瞥,随即快步而去。

风雨欲来,对晋国公府的监视早已成为重中之重。

此时,高颎、杨坚二人带着马冰、李潇等十几名暗卫军亲自监守,乍见李文贵神气活现地出来,不复往日的畏缩,不由微微扬眉,对视一眼。

杨坚见高颎点头,立刻吩咐马冰回去调配人手,命李潇留下继续监守,自己和高颎带着几名暗卫军悄悄跟了上去。

眼看宇文护重掌大权的日子在望,李文贵但觉意气风发,似乎已跟着鸡犬升天,浑然不知道身后已经有人跟踪。

他直赴西郊藏兵的营地,将令符交给严统领验看,又将宇文护的命令传达一回,而后拍拍严统领的肩,大声笑道:“严统领,我们终于等到这一日了!”

严统领也开怀大笑,立刻命属下烹肉上酒,要与李文贵一醉方休。消息传开,整个营地顿时一片欢腾。

一场酒,从黄昏饮至半夜,酒酣耳热,气氛也推向高潮。哪知道就在此时,蓦然间,但闻不远处一声喝令:“全部拿下!”随着喝声,四周林中人影闪动,已不知有多少兵马杀来,营中兵将正在举酒豪饮,没有一丝防备,刚刚跳起,就已被暗卫军全部打翻在地。

杨坚与高颎一人一个,将李文贵和严统领擒住,互视一眼后,扬声喝令,将所有人带回城去,严加审问。

独孤伽罗趁着夜色出城,将宇文贤和南枝交给吴江,一路护送离开大周。看着马车遥遥而去,终于没有了踪影,她这才回去,进宫向宇文毓复命。

直赴文昌殿,才知道宇文毓在祟义宫中,独孤伽罗暗叹,只好又往祟义宫而去。

安德守在门外,见到她来,轻声道:“皇上吩咐过,夫人若来,不必通禀!”他轻轻将门打开,放她进去。

独孤伽罗一路走进寝宫,直到内室,才见宇文毓正在案后独坐,挥笔写着什么,上前施礼,轻声道:“皇上,太子已经离开长安!”

宇文毓手中的笔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抹痛色,很快又再平复,也不抬头看她,低声问道:“可还平安?”

独孤伽罗慢慢上前,轻声叹道:“我带他乔装出宫,并没有人知晓,所托之人极为可靠,请皇上不必担心!”

宇文毓轻轻松一口气,但想今生今世再不能见爱子一面,终究伤痛。目光在殿中寸寸望去,低咳一声道:“贤儿这一走,再也与皇室无缘,你姐姐和云婵,必会体会朕的苦心!”

在这间寝殿里,曾经住过两个深爱着他,也牵动他心的女子,如今,她们都因他而死,只留下他一个人守着这空荡荡的屋子。

独孤伽罗点头,轻声道,“姐姐是贤儿生母,自然不愿他活在这人心诡诈的地方。云婵待贤儿亲厚,自然也盼他平平安安的!”

宇文毓点头,出了一会儿神,而后轻声道:“朕宣鲁国公进宫,怎么他还没到吗?”

独孤伽罗摇头道:“城外兵马异动,鲁国公已率兵出城,怕还不知道宫里的消息!”

宇文毓眸中一黯,低头望着案上的锦绢,低声道:“看来,朕是等不到了!”说完,他去案侧盒子里取出玉玺,在面前的锦绢上盖了下去。

只是这一点点的动作,整个人似乎不胜重荷,伏在案上喘息一会儿,才将玉玺费劲地移开。

独孤伽罗看得不忍,取盒子替他将玉玺装起,目光扫过案上,这才注意到,刚才他书写的竟然是一道圣旨。

宇文毓见她留意,将圣旨向她推近几分,冷冷一笑,咬牙道:“明日若能够拿下那个恶贼,固然是好,若是不能,朕也断断不能让他如意!”

独孤伽罗看到圣旨上的内容,暗吃一惊,忙道:“皇上,你这又是何必?”

宇文毓摆手,慢慢将圣旨卷起,沉吟片刻后才低声道:“朕大限已到,如今不过是强撑一口气罢了!”见她双眸含泪还要再说,他轻轻摇头,低声道,“朕可信之人不多,如今,有一件大事,只能相托于你!”

独孤伽罗见他脸色灰败,说一句话都要喘息片刻,心知他所言不假,强抑心中酸痛,点头道:“皇上请说,伽罗定不负所托!”

宇文毓点头,探手入怀去摸,哪知却一手摸空,顿时脸色大变,仓皇站起,但觉脑中一阵眩晕,几乎摔倒。

独孤伽罗大吃一惊,忙将他扶住,连声道:“皇上,你怎么样?我去唤太医!”

“不!”宇文毓急急摇头,颤声道,“兵符……兵符……”

独孤伽罗心头一紧,失声道:“皇上,兵符怎么了?”

宇文毓强压住铺天盖地而来的黑暗,勉强定神,定定地看着她,脸色早已苍白到透明,一字一句道:“朕……忘记带出兵符……”

独孤伽罗这一惊非同小可,脸色也跟着变得苍白,抓住他的手,连声道:“皇上,宇文护随时进宫,这兵符不能有失啊!”

宇文毓点头,向外看看天色,咬牙道:“马上就要上朝,此事只能托付给你!”说完喘一口气,而后凑首到她耳畔,轻声低语。